鬼澈

17

沙土微微坍塌的位置一尾小青蛇冒出头来。
“佐助大人，找到了。”
说完便嘭的一声化成烟雾。
佐助看了一眼卡卡西，翻身跳进洞口。
大蛇丸在一旁比出一个“你先请”的手势。
卡卡西看着那个黑暗的洞口，
想了一秒，
跟着跳了进去。
他们在甬道中摸索着前行，缺乏空气流通的甬道里充斥着潮湿的霉腐气息。没有光，视觉仿佛消失了。黑暗从四面八方袭来，无边无际，从视觉扩散到所有感官，无休无止。
黑暗的尽头是什么。

•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个人发现了一个洞，他想知道这个洞有多深，于是找了块石头扔下去，等了很久，很久，很久，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的回响。
那么问题来了，接下来，这个人会怎么做呢？

佐助突然停了下来。
他有种奇特的感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来自面前的这片黑暗，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在窥视着他。
他想了想，他并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半年多之前，在他杀死团藏之后，他被带土带到他的基地去接受万花筒写轮眼的移植，他在那里修整了三天。那三天里他什么都看不见，却始终被一种环视的感觉围绕着，不远不近，无法捉摸。他当时只以为是带土的不信任，况且拆线之后他也没有发现任何异象，这件事便被他遗忘了。
莫非是因为再次踏进同一人的领域让他产生了同样的感觉？
他伸手探了探头顶的甬道。
一直延续的甬道顶消失了。
他伸直身体，触到了一片岩壁。
“到了”
他敲了敲身后的岩壁，手搭上了腰间的草薙。
卡卡西跟在他身后走出甬道，他俯身轻轻敲了敲脚边的岩壁，听着清脆的声音在岩壁上传来的回响，一面掏出两只萤石棒敲开，将其中一只丢给佐助。
他们一前一后，同时举起手里的萤石棒，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他们身边陌生的空间。
方圆十米的洞穴不算太宽敞，却高的有些离谱。尽端明显还连接着三处另外的洞穴，出入口都刚好能容下一人进出且尺寸相当接近，以这点来说人为的可能性远远高于自然形成。这些并不出奇，令人惊奇的是洞穴岩壁上天然形成的大小不一的蜂巢状凹陷，密密麻麻一个连着一个，一直延伸到洞顶。
在那些天然壁柜中，一格一格的，盛放着一对一对筒状的容器。
时间仿佛这片岩壁面前凝固了。
“哇”
大蛇丸嘶哑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这真是，”
他摇着头发出了啧啧的声音，“团藏真是小气，明明有这么多，拿给我试验的时候还那么小心。”
“咳咳，”卡卡西咳嗽了一下，“大蛇丸大人，我诚恳的建议您，不会说话可以暂时不说。”
大蛇丸小心的瞥了眼佐助，从善如流的接纳了卡卡西的意见。
“你知道它们在这里么？”
佐助的声音从洞穴的另一端传来，平静，假装的。他还没学会完全掩饰他声音里的颤抖。
卡卡西走到他身边，将萤石棒聚向更高处，更多的容器被照亮。
“我不知道，”他说，“我也一直在找，但我想它们在这里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他停了一下，“如果他选择这里作为他的坟墓。”
佐助哼了一声，“忍者到底是什么？”
他按捺不住语气中的激动，“有必要存在么？”
卡卡西一手按在他肩头，“所以呢？用同样的黑暗去反击？你以为深渊会有尽头？不会的。”
他手中的萤石棒划过一片墙壁，“你看，这就是黑暗在人们心中无限延伸的结果，深渊不会有尽头的。”

•你听见了，落地的声音么？

“如果你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别学他们，”卡卡西仰着头，“别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人。”
佐助咬着牙撇开头。
“我说，”大蛇丸伸长身体趴在岩壁上看了又看，“这些怎么处理？能给我几对么？虽然我已经对写轮眼没有太大兴趣了，不过它们总是很有用，而且每一对都不同，非常有趣。”
卡卡西摊开手，“这个问题请找宇智波商量。”
大蛇丸看了眼眼睛能滴出血的佐助，决定暂时放弃这个话题，“我们是不是先去看看旁边那几个洞？”
卡卡西拍了拍佐助，跟着大蛇丸转进第一个洞口。
附属的洞穴更小了许多，靠着岩壁的位置一些木枝缠绕着形成了一张宽大的靠背椅。
“这不是植物根系，”大蛇丸伸出舌头舔了舔，“是木遁。”
他咧开嘴四处张望，“难不成这里就是真正的斑藏身的地方？”
卡卡西没搭理他，转身转进另一个洞口。
空的。
地上有一些残存的痕迹，证明曾经有生物在这里活动过，但具体做什么已经无法探究了。
“他在这儿。”
佐助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

他在这儿。
平平无奇的洞穴、木遁形成的棺木，他躺在其中，伴随着微弱的呼吸，看起来像是刚刚睡去而已。
三十一岁的带土。
他有着刺猬一样朝四面八方炸开的黑发，右侧脸上遍布神无毗桥的创伤，除此之外他仍保留着一些十八年前笨蛋带土的痕迹，不管是脸部的轮廓还是自然微微上翘的嘴角。他穿着一身普通样式的浅色浴衣，罩着黑色短外罩，衣角有一些蜻蜓的纹样，既不是晓的黑袍也不是任何便于忍者行事的服装，
——硬要说的话，仿佛在波风和玖辛奈的婚礼上曾经见他穿过一次类似的便服
那太遥远了，真的记不清了。
卡卡西站在洞口刚刚能看见躺在棺木中的带土的位置，无法多迈出一步。
“太不可思议了，”大蛇丸越过他走到棺木前，“你们看见他死了？”
佐助皱着眉头站到另一边，“碎成渣。”
大蛇丸摆着手，“我很确定碎成渣的那个是白绝的身体，你见过大活人直接风化碎成渣？动动脑子！”
佐助哽了一下，没答话。
“他真的做到把自己的精神体通过查克拉的形式转移到白绝身上了，你的猜测是对的，”大蛇丸回头看了一眼卡卡西，“既然他可以直接用转移查克拉的方式让你获得神威，他当然有可能更进一步。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知道，”卡卡西说，“犬神一族的族长告诉我他现在的精神体在无限月读中，”
大蛇丸兴奋的伸出细长的舌头，“用轮回眼对自己的精神体进行催眠和转移，不管有什么情况，就算身体死亡精神体也可以在回到身体里，用轮回眼解除……”
他突然卡住，看了看身边两个人，“如果他的身体是白绝，那眼睛呢？就算写轮眼可以用查克拉的方式转移，轮回眼也可以？”他一边说着一边朝棺木靠近。
“他左眼眶是空的，”佐助说。
大蛇丸停了一会儿，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所以这里只是他的坟墓。”
“无论结果如何，他已经决定要进入无限月读了，”佐助看向卡卡西，“为什么不叫上鸣人？解除无限月读光靠轮回眼的引导不够，我需要尾兽的力量。”
卡卡西摇着头，“光是一个人的话，银牙完全可以提供你需要的查克拉量。这里的事情不能告诉太多人，这不重要，”卡卡西深深的呼吸了一下，“但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佐助疑惑的看着他。
“带土的轮回眼实际上就是斑，也就是后来出现的辉夜姬的那只眼睛，”
卡卡西蹲下身，用石子在地面划出一道弧线，“无限月读的光芒可以穿透一切对所有人进行催眠，”
他挥了挥身边的沙土掩住那道弧线，“你的轮回眼和鸣人的尾兽之力解除了这道术，”
他抬起头，“所有人都醒了，为什么他没有醒？”
没人能回答。
等了一会儿他用石子在沙土内侧又划出一道弧线，“因为他在梦境内侧做了一道屏障。”
“你的意思是说他用自己的写轮眼封印了自己的梦境，就算我和鸣人再次施术对他也无效？”
卡卡西站起身拍了拍手，“我猜的。毕竟我也用过写轮眼。”
“你打算怎么做？”佐助问道。
卡卡西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一声，“我在他的梦境里看见他喊我的名字。”
“你疯了。”佐助阴恻恻的说。
大蛇丸愣了一会儿，嘶嘶的笑出来，“你想进入无限月读让他解除封印？无限月读的梦境都是独立的，你根本没法进去，”
“我有钥匙”卡卡西打断了他。
“你是猜的。”佐助说。
“我相信这个答案是对的。”
“为什么？”佐助朝着卡卡西逼近一步
“因为他在等我，他所作的事情全都是为了让一切回到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过去，让他的世界重新开始，那么在他的新世界里如果不希望我存在，他不用等我，如果希望我存在，他可以重塑一个我的存在，但这两者都没有发生，”
“因为他知道一旦开始无限月读，你会因为神威的力量而被带进和他同样的梦境里，”佐助说，“你是这么猜的对吧。所以你想带着神威进入无限月读，但你想过没有，万一不是呢？”
卡卡西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不是鸣人！”佐助带着明显的怒气瞪着他，“别说什么不放弃队友的白痴话，你是下一任火影，是忍联的发起人。如果你不是，我不保证以后不对忍联做什么！”
“别耍孩子脾气了，”卡卡西笑起来，“我不是说过么，虽然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对是错，但我选择相信鸣人。”
他笑的眉眼弯弯的，带着佐助熟悉的温柔，好像只是约了午后的一次散步。
“我不能放弃他。”

——TBC

一些题外话：

最近和N太太聊到三三的CP问题，一直挺困扰我的其实就是神威组这个CP本身的合理性，众所周知，他们分开的时候三三才12岁，就算再怎么早熟也仅仅只能到萌芽的程度吧，然后呢，对于三三来说，他们分开了十八年再见，就算从带土这边来说不是，但对三三来说，十八年前的一个死者突然出现，怎么就CP上了……

我很认真的捋了一遍，只能得出这个结论：他们是共生体。再次见面的时候强烈的羁绊让三三认识到了这一点，这是一个很好的起点，而真正发生粉红故事应该是在三三消化了这个内容之后的发展，毕竟白月光重新出现，心里怎么能不激荡呢~~~当然，原著是不存在这个问题的……

至于带土，emmm，就，从后面双神威合体之后的威力不难看出，不拿回神威这件事本身就相当完蛋了吧，就算你说你无视卡卡西，你能说你无视你的神威么？

N太太，荒火请让他们尽情的谈恋爱吧！

题外话的题外话：

漫画连载到眼睛墙的时候我真的，真的，真的，被震撼到了，并且瞬间联想到全职猎人里的酷拉皮卡，我之前没想过两者的联系，但是那面墙让我突然想到了，红色的眼睛，实力的提升，家族被抹杀，遗孤的复仇。一瞬间，我就与佐助和解了，因为我真的，真的，真的太心痛酷拉皮卡了

#火影忍者 #卡卡西 #带卡

2020-02-08 16 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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