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澈

目录链接：

序章

回忆篇-守望者：01  02  03  04  05  06  07  08  09  10  11  12
13  14

暗影篇-英雄的十字架：01  02  03  04  05  06

——————————————————

章三  雷遁……

（上）

蝉鸣未响之际，卡卡西期盼已久的忍者学校招生终于开始。他作为新学员里年纪最小和入学考试成绩最好的学生进入了木叶忍者学校，天才少年的名号不胫而走。

他与带土再次相遇在入学式之后。

迟来的带土沮丧的站在门口看着一大群孩子涌出来，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真是个哭包。他想。

一个女生冲着带土走过去，手里还举着入学通知，口里埋怨着，＂真是的，带土怎么总是迟到＂，一面把通知书递到带土鼻子底下，甜甜的笑起来＂我已经帮你领了入学通知了＂。

带土顿时笑起来，＂琳最好了＂

卡卡西深深的叹气，从那两人身边走过。

带土一眼看见他，立刻叫起来，＂卡卡西，你什么意思！＂

他佯装没听见，一个跃起跳上街道旁的围墙，一溜烟的跑掉了，远远的还听见那女孩细细的声音，＂你认识那孩子？＂

麻烦的学校。

他一面想一面飞快的跑回家。

 

朔茂一边站在三代面前听着他对任务的反馈一边心不在焉的想，卡卡西今天入学了，晚上应该做点什么好吃的呢。

 

卡卡西很快融入了学校的生活，上课，训练，甚至和同学们一起玩游戏。天才少年与勉强考上的吊车尾及候补生的待遇当然不同，在同期中受欢迎，老师也对他另眼相待，但这些都不是卡卡西在乎的事情。他压根没打算按部就班的完成学校课程直到毕业——那样太浪费时间了。

他的目标那么实际，每天都出现在他眼前，他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别的事情，他要早一点、再早一点毕业，得到木叶忍者的资格。

 

“学校有趣么，”朔茂问卡卡西。

卡卡西摇着头，“学校的老师教的都是我学过的术，同期没人能做我的对练，根本没意思。”

“不过，”

他忽然眨了眨眼睛，笑了笑。

他想起了不管怎么受挫也不服输的带土和在操场上从早到晚的跑圈的凯。

“就算只是复习也要认真听课，”朔茂看着卡卡西，“忍者要一日三省，不可自满。”

“那复习之后可以教我新的忍术么？”

卡卡西认真的看着朔茂。

朔茂笑着抱起卡卡西，“这么着急么。”

“恩，我要早点成为忍者，然后和你一起去执行任务，我们约好了的。”

朔茂笑起来，“还记着呢。”

“当然。”卡卡西撅起嘴，“说话算话。”

“嗯嗯我记着呢。”

朔茂大笑的揉着卡卡西的头。

 

朔茂有过很多约定。

刚结婚时他和妻子约定一起去旅行；妻子怀孕了之后他们约定等孩子出生以后全家一起去；妻子待产前，他握着她的手约定一同养育孩子长大；现在他开始与卡卡西约定，等卡卡西成为忍者，就和他一起执行任务。

就好像那些任务只是去村外抓一只猫。

有时朔茂会想，他已经错过了以前所有的约定，所以这一次，一定不会再失约。

这么想的时候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在忍者的战场上用一秒钟，或一个世纪，做出了这个决定。他放弃了继续追击云隐的暗部，将雷刀插回背后的同时转而紧跟着自己受伤的同伴一起坠下悬崖，在同伴的头接触到池底岩石的前一秒，抓住同伴的脚踝，用所剩无多的查克拉吸附在长年被水流冲刷的岩壁上，承受了两个成年男子从100英尺高处坠下的动能。

也就在同时，留着悬崖上的云隐暗部消失在密林中。

朔茂知道这是多么隐秘的任务，他却让敌人活着离开了战场，他选择了去救同伴，那一瞬间他想，他的同伴也应与他同样，有着各种各样的约定，却尚未实现过一个。

他想的太多，又太少了。

 

忍者的世界有条不成文的铁则——不能完成任务的忍者便是废物。

所谓不能完成任务也分很多种。如果是找猫，可以明天接着找；如果是潜入，可以换成更高等级的忍者来完成；如果是暗杀，尤其关系到几大忍村的利益，失败就不是一句抱歉可以解决的。

团藏在火影办公室里敲着日斩的桌子。

“绝不能向雷影道歉，如果以村子的名义向他低头，那家伙只会得寸进尺，进而要求我们出让任务份额。我们做出了多大的牺牲才得到现在这种微妙的平衡，一旦势力之间平衡被打破，木叶会怎么样！你作为火影，难道不会判断孰轻孰重！”

日斩当然知道雷影是什么样的男人。

他更了解团藏。

他知道团藏要说什么。为了村子的利益，让朔茂担下这个责任。

在团藏眼里，木叶是最重要的。

日斩却认为木叶存在的意义，是守护木叶的每一个人。

他看着眼前与他背道相持的同伴，闭上了眼睛。“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团藏愤怒的张开嘴，

“出去吧，”日斩说。

团藏重重的哼了一声，怒气冲冲的转身推开大门，狠狠的瞪了一眼一直守在门外的白发男人。

三代目说，

“你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我会处理。”

 

回家的时候朔茂特意路过了河边的小操场——村里孩子们大都会在那里玩——果然看见卡卡西坐在秋千上和一个带着风镜的孩子说话，他仔细看了看，就是在森林里见过的宇智波带土。

他向卡卡西招了招手。

卡卡西立刻跳下秋千朝他冲过来。

朔茂牵起卡卡西的手——那只手真小，五指张开也没他掌心大，软的好像块小面团，握在手里暖暖的，像是他掌心里延展出的生命和力量正由这只小手传递到卡卡西的身体里。

那是他的孩子。

和他相同的银发正映出晚霞的光泽，面罩遮不住的秀气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诚实的诉说他内心的喜悦。他有几天没见到朔茂了，所以才会愈发欢喜。

他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

朔茂几乎能看到正拉着自己往家走的孩子的身影变得越来越高大，消瘦而颀长，穿着暗部灰色的背心，而后变成上忍的套装，最后换成一件写了‘六’‘火’的特制外套。

好想看到他的人生。

好想能守护他，给他圆满的家庭，自由自在的童年，来自父亲严厉而温暖的引导，成长为独当一面的青年，遇见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成家，生子，抱着他的孩子坐在屋檐下乘凉。

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人生。

但他是忍者。

他们都是。

朔茂扭过头去，不忍再注视那欢笑着跑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