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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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关于原著剧情修改的说明

关于《暗之火》一文武力值私设的说明 

回忆篇：01  02  03  04  05  06  07  08  09  10  11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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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篇：01  02  03  04  05  06  07  08  09

番外： 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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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一个时代的开始

（下）

冬祭庆典正如花子所说，从清晨的一碗荞麦面开始。新鲜制作的面条又细又长，汤汁和配菜都恰到好处，吃的自来也赞不绝口，连最挑剔的卡卡西也说不出什么。
花子换上了崭新的和服，梳着丸子头，簪了一只小巧的樱花发簪，看起来完全不像第一天在旅店外迎接他们的小服务生。
“有女孩子来约你，”自来也从窗口看见门外的小姑娘，一把将卡卡西推出门，“去玩吧，晚上花车广场碰头。”
卡卡西努力扒拉着门框，“鸣人——”
“我会看好他的！”自来也说着又补上一脚，卡卡西只得后退，一直退到花子面前。
“新——新年快乐——”
花子突然红着脸说道。
“新年快乐——”
卡卡西只好说。
年轻真好，自来也一边想一边开始戳鸣人露在被子外的胳膊，是吧，鸣人。
鸣人正含着一只手指睡的昏天黑地。

花子带着卡卡西在镇子里闲逛，虽然比平日显得腼腆了些，花子却仍是兴致勃勃的向卡卡西介绍西镇的种种故事——从一个淘金者的宿营地发展成如今商铺林立人口众多的小镇，镇上那些古老的建筑物处处流露着岁月的斑驳痕迹，碎石的小路能从镇中心通往所有的商会和作坊，街道上弥漫着甜腻的糕点的香气，人们扶着老者、带着孩童在老房子间悠闲的穿行，与每个见到的人打招呼，祝福对方新年快乐。
这一切都让卡卡西觉得无比陌生。
却又让他非常怀念。
他想起在水果摊前流连的怀孕的玖辛奈；站在花车旁嘲笑他扮相的带土；更加久远之前的一个午后，他坐在村子外的小树林里等着朔茂，也是这么暖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想着朔茂即将带回的鱼和菓子，竟然躺在草坪上睡着了。
他努力的晃了晃头，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穿梭的人群中。

傍晚汇合的时候卡卡西头顶着一顶白色的狐脸面具从巷子里转出来，自来也差点怀疑他是不是把自己的暗部面具带出来了。
“祭典要带的，”卡卡西说着递给自来也一张黄色的蛙脸面具，很有些推卸责任的转向花子，“不是我挑的。”
自来也的脸抽搐了一下，正准备开口，卡卡西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猛扑过来——
“你要干嘛——”
自来也下意识退了一步，几乎要伸手去掏召唤卷轴，卡卡西却捏着一颗刚从鸣人嘴边抢下来的玻璃球黑压压的转身，“前辈，您想说什么？”
自来也立刻转身，“今天天气真好啊花子小姐，你们逛了哪儿？”
“第五大街的路口有一家地下赌场，清水巷里开着一家私人会所，门口的护卫可能是雇佣兵，风林巷的太阳舞厅也不太单纯，”卡卡西板着脸说，“如果您要打听什么消息，镇东边那个集市或许可以试试。”
自来也准备好的话卡在嗓子眼里差点没噎死。
“我终于明白团藏想把你招进他护卫队的原因了，你真适合暗部，”自来也缓了缓，终于说道，“小子，这里不是木叶，放轻松点。”
卡卡西不满的说，“这里太轻松了。”
他几乎是有些生气的转过头，“轻松的太过分了。”
自来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要知道，这世界上绝大部分人都是这样，出生在这样的城镇和村庄里，以这样的方式生活。你不了解他们，就像他们不了解你。”
他顿了顿，说，“别要求所有人都活的和你一样。”
卡卡西张了张嘴，似乎还要说什么，想了想又闭上嘴，皱着眉头看着在广场上聚集起的人群。
自来也搞不懂他在生什么气。
他一直都不太明白这个年轻的有些过分的木叶上忍到底在想什么。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14岁的时候在做什么。训练、跟着三代执行任务、闹事之后被三代责罚，然后用剩余的全部时间做一切愚蠢的事情去激怒纲手，让纲手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简直傻透了。大蛇丸就不这样。他成天把自己埋在实验室里，翻阅各种古老的书籍，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小子不会像大蛇丸吧——
自来也打了个激灵。
他抬起头寻找卡卡西的身影，看见卡卡西正掰开一块菓子，拿起其中的一小块小心翼翼的喂给鸣人。
那种小心翼翼让他想起了朔茂。

自来也从坐着的位置能清楚的看到卡卡西在道过晚安之后，非常自觉的铺好床铺并躺了进去，没一会儿就睡熟了。朔茂坐在他对面伸长脖子看了一会儿，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拉上了卡卡西的房门，生怕惊扰到已经睡熟的卡卡西。
“这孩子真懂事，”
自来也想起三代目家里的那个小儿子阿斯玛，默默给三代目点了个蜡。
朔茂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他太懂事了，这样不好。小孩子嘛，撒个娇、耍个赖，看见自己想要又得不到的东西就哭闹一下，这才是孩子。有时我担心他这样会不会太闷了。”
自来也就想，有孩子真是太麻烦了，淘气的要闹心，不淘气的要担心。
朔茂却笑起来，“不过卡卡西有时候也会生闷气的。你知道前段时间因为一直没空陪他，上次休假我特地带他去汤池，正巧碰上汤池的老板全家回乡，卡卡西气的差点没拿苦无撬锁，回来就在日记本里写着以后要开一家全年无休的温泉……”
接下来一整个晚上，自来也都在听朔茂不停的说着关于卡卡西的琐事。
孩子真是奇妙的存在，他想。

鸣人咿咿呀呀的声音传来，自来也看着正是一头雾水的卡卡西，心想，这孩子原来已经这么大了。
“这个！”花子指着卡卡西头上的面具问鸣人，“是要这个么？”
鸣人还在努力伸手。
卡卡西摘下面具放在鸣人面前，鸣人立刻伸出丸子一样的小手抓在面具上，一面继续用那种未知的语言表述着谁也不明白的意思，一面冲着卡卡西笑。
“哥哥的面具很漂亮吧，鸣人很喜欢对不对，”花子轻轻抚摸着鸣人的头，“等鸣人长大了就把哥哥的面具送给你好不好？”
就好像她真的可以和鸣人交流一样。
“别想太多了，你看鸣人，”自来也伸出手捏了捏鸣人嫩豆腐一样的脸蛋，“这小子笑的多开心。”
卡卡西立刻抱起鸣人脱离了自来也的魔爪。
 
花火大会之后是盛大的花车游行，鸣人早已睡去，花子却还精神百倍的拉着他们逛了所有的小食摊，挤在人群中看花车上的太鼓表演。自来也自觉被太鼓震得五感几近麻木，不得不承认这真是年轻人的节目。临近午夜，盛大的狂欢终于接近尾声，神轿出发上山，人们纷纷跟在神轿之后，朝山上的神社进发。
自来也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前辈，年纪大就别硬撑着了，”卡卡西从他身边走过，一边说，“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什么呢？自来也大人还正值壮年啊！”自来也瞥了他一眼，“看看这些辛勤劳作的人们，怀揣着对未来的美好期望前往神社，祈求来年——”
“所以您到底要许什么愿？”卡卡西打断了即将诗兴大发的自来也。
“小说大卖！”自来也兴奋的搓着手，“一举成为畅销小说作家！一口气签下三本书的合约！”
卡卡西叹了口气。
“小子，你敢看不起自来也大人？”自来也一把揽过卡卡西，“你呢，有什么想法？我记得有一年朔茂跟我说你在日记里写要当汤泉老板来着？”
卡卡西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开，“你——”
“别害羞嘛，”自来也颇有兴趣的看着卡卡西，“还是你也想当火影？”
“我不想，”
卡卡西皱起眉头，“影的背负太沉重了。”
自来也没想到卡卡西会说出这样的理由。
“加入暗部的时候你应该已经做好准备为木叶牺牲了吧。”
“是的，”卡卡西停了一下，说道，“但是影不是牺牲自己就可以了吧。更多的时候，影要承担的难道不是为了保护木叶而牺牲他人这样的责任么。”
自来也愣住了。
卡卡西说的是，选择牺牲他人是影的责任。
他看的如此透彻。
“所以我不适合做影，”自来也挠着头发，“我啊——”
“在选择牺牲他人之前会先选择牺牲自己，”卡卡西头也不回的走着，“老师也是这样。”
自来也苦笑一声，这小子——
“如果真的要许愿，我希望——”
卡卡西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脚下灯火通明的小镇，“我希望木叶不要再有因为战争失去父母的孩子——”
自来也沉默了。
这可真是个比成为火影更遥远、美好、无法实现的梦想。
“这不是不可思议的梦想，”卡卡西似乎知道自来也在想什么，“我知道忍村之间的关系一向都是敌对的，可是敌对的原因是什么？是利益。无秩序的追逐利益导致忍村之间的仇恨升级，最后形成大规模的战争。假使所有的忍村可以共同制定规则，让各个忍村都得到合理利益，就可以避免无谓的战争。”
他喘了口气，继续说，“在这个城镇里，商人有商会，手工业者有工坊，统一的组织者会制定规则避免同业之间的恶性竞争。如果忍者可以结成联盟——”
自来也已经听的呆了。
让所有忍者结成联盟——
团藏如果听到这话一定会说“你疯了”，猿飞老师会苦笑着摇头——五大忍村从诞生那刻起就针锋相对，互相之间的仇恨盘根错节，早已算不清谁欠谁更多。
“放下仇恨，这怎么可能。”
自来也忍不住说道。
“可能的，”卡卡西的眼睛在夜色中映出星光，显得格外明亮，“只要得与失之间的差距足够大，大到让所有人都明白，只有合作才是正确的选择。一定会有人做出明智的决定。”
自来也忽然觉得自己是在与波风、甚至朔茂交谈。
卡卡西一直在考虑这些问题么。
是一次又一次的分离促使他不得不思考从根本上改变现状的方式？
他甚至没有简单的选择使自我变得更强从而保护村庄的方式。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自来也说，“你想要改变的是整个忍者世界。”
“如果这样可以不再死人，”卡卡西抬起头——山顶的红色鸟居已矗立在眼前，狭窄的山路被挂在两侧树上的灯笼照的通明，全副仪仗的住持站在鸟居下迎接神轿的到来。在这一片喧闹与热烈之中，卡卡西的声音显得有些冷淡，
“为什么不呢？”

自来也停下脚步看着卡卡西，卡卡西依然顶着白狐面具，围着遮住大半张脸的围巾，出发时合身的长裤已被他穿成九分，显得有些滑稽。即使走在人群中，那头银发仍然耀眼。他就这样背着熟睡的鸣人，跟着人群走过鸟居，走进神社。
神社内的钟声赫然响起，回荡在整片山林中，宁静而悠长，每一声都是一次醍醐灌顶。
每一声都在宣告新年的到来。
自来也终于明白，这孩子原来已经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