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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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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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篇：01  02  03  04  05  06  07  08

番外： 守护者

09  波风班的冬天·神威x神威

卡卡西觉得自己眼皮在跳。
能有什么事呢，他想。玖辛奈已近待产，身边的护卫全部换成了三代的暗部，除了老师和三代，差不多没人知道这件事，卡卡西自己也被支出村子执行b级任务，一切都安排的严谨稳妥。
大概是担心不知道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吧。
波风没有再起备用的名字，似乎笃定了他们的孩子一定是个男孩子。他们就鸣人、鸣人的唤着那个孩子，直到玖辛奈终于进入待产期。
四代不能离开村子，身为暗部的卡卡西却有山一样的任务等着他去执行。临走的时候波风拍着卡卡西的肩膀说，
赶紧回来，要不然看不见鸣人出生了。
本来也不能看好么。
卡卡西看着明显有些焦虑的老师，终于没忍心吐槽，而是说，您放心吧，师娘的身体检查不是一向很好嘛，一定会母子平安的。
波风笑了笑，我也知道，可就是会紧张。我想，大概所有的父亲迎接自己的孩子的时候都会紧张吧。
朔茂也会么。卡卡西在心里想。
卡卡西。
波风叫住准备转身的卡卡西。
等鸣人长大了，你来做他的老师吧。
卡卡西皱起眉头，已经拒绝过了吧，我对小孩子完全没有耐心。
他想，我又不是带土或者琳。
波风却笑着摆手，这是老师的指示，不可以拒绝的。
真是麻烦。卡卡西想，回去之后还是果断的拒绝掉好了，老师什么的，实在太不适合他了。
他看着天边那些逐渐往村庄方向聚集的雷云，按下心里升腾的不安，加快回村的脚程，却丝毫没放松对周围的警惕。
有人。
站在最高的树梢上望着村子的方向，奇特的衣服有着无比巨大的衣领，看起来像是站在一棵张开了树皮的树里。那人聚精会神的凝视着远处，手里拿着一张螺旋纹样的面具，口里似乎还念叨着什么。
卡卡西无声无息的靠近。
潜入一直是他最擅长的，由背后迂回到侧面，与环境自然的融为一体，像一片树叶一般，飘向下一个落脚点，不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
越来越多的雷云在天空中凝聚，不祥的闪过电弧，一瞬间，照亮了那人狰狞的脸。
带……土……
那一刻，
卡卡西以为自己跌进了深渊般的噩梦里。

他有段时间没有再去做那些充斥着写轮眼、雷切、带土和琳的噩梦了，自从他搬进波风的家里担任玖辛奈的护卫以来，他用来站在慰灵碑前的时间有一大半都被玖辛奈占用了。没完没了的一日三餐和家常唠叨终于让他回到了正常的起居状态，为此，波风觉得非常有成就感。
但它们一瞬便破灭了。
带土……
他是带土，可他又与卡卡西认识的带土截然不同。他站在最高的树梢上，带着半张狰狞疤痕的脸提示着关于神无毗桥的一切。他显然是长高了，证明三年的时间在他身上产生的变化，可这一切都抵不过他的眼神——那样疯狂、绝望的眼神。
即使在神无毗桥的石坑里诀别，卡卡西也从未见带土流露出这样的眼神。
带土。
卡卡西不自觉的念着这个名字，从藏身的树干后走了出来。

带土吓了一跳。
他完全没想过会在这里遇见卡卡西。在他，亲手，在村子里释放出九尾，又与波风过招之后。
这家伙的潜行连白绝都没察觉。
杀掉么。
白绝在他耳边问。
闭嘴。
走吧，他想，就这样走掉。他没想过要对卡卡西说什么——反正不管的话，他也活不了多久，只要他还留着那只写轮眼的话。
干嘛不把你的写轮眼拿回来，轮回眼你已经交给长门，拿回这只正合适，白绝说。
我说闭嘴！
卡卡西已经跳到他面前。
就这样轻易现身，不担心我是敌人么，
废物卡卡西。
他在心里说。
卡卡西向他伸出手。
他下意识的举起苦无。
那只手已经碰到他遍布伤疤的左脸。
带土……
他听见卡卡西干涩的声音。
他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像有个少年带土想从他身体里冲出，抱着卡卡西欢呼，对啊，就是我，怎么样，我回来了，我厉害吧！
然后拉着卡卡西一起往村子里跑。
那是他想象过一万次的再会。
但他们上一次真实的再会却只是血的完结与开始。
真荒谬。
如果卡卡西知道他半小时之前在村子里的所作所为，又会如何呢。
第一声落雷夹着闪电打在村子附近的密林里，似乎有树木被电弧劈中，烧了起来。
无所谓，这一切，都无所谓。

巨大的轰鸣声震的卡卡西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他抬起头，密集的雷云环绕着火影村，云层里时不时闪过短暂的电弧。
雷暴……
那不是自然产生的雷暴。
是九尾。带土说。
卡卡西心头一震，看了眼终于开口的带土。
太危险了，卡卡西说，那些云层蕴含的电力大概可以把整个村子全炸了。
你看见那个半球形的结界了么，带土指着村东南角的方向，九尾在召唤雷云打碎结界。
卡卡西愣了一下。
如果九尾被放出来了，那么，玖辛奈……
老师呢。
鸣人呢。
不能让它得逞，不管是炸结界还是炸村子。
得解决那些雷云。
卡卡西看了眼带土，你来么。
带土大概犹豫了一秒。
当然。

为什么是当然。带土简直想吞了自己的舌头。
他想阻止这些九尾召唤来打碎结界的雷云？白绝小声的说，他有病还是你有病？
闭嘴。带土说。
他大概能猜到卡卡西的想法
——引雷
他看着靠近落雷点的卡卡西开始释放查克拉聚成巨大的雷切，数秒之后这道雷切将打向天空，天空中雷云层的电力将以这道雷切为释放点，尽数被导向密林。同时，作为引导者的卡卡西，也会消失在千万伏特的高压电流里，大概连渣也不会剩下，这是自然的力量，什么遁也不可能抵御。
很好，废物卡卡西就在刚刚的几秒钟里立刻想出了这么个绝妙的自杀方法。在村子和自己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村子。
这样一来，卡卡西就可以，顺利的，在今晚，与波风水门、玖辛奈一同，彻底消失。甚至不需要他出手，看着就好。
无所谓。
卡卡西突然回头，笑了笑。
大概，毕竟，带着面罩的卡卡西只能看到眼睛而已。
那双眼睛凶起来的时候气势满满，笑起来的时候却神奇的让人觉得它的主人非常温柔。
真好看——
他陡然记起波风婚礼上的卡卡西。
从地下河里将他捞起来的卡卡西。
挡在他身前被划伤眼睛的卡卡西。
在密林里第一次遇见的卡卡西。
我在追一只狗，那银发的男孩子眨了眨眼睛，不屑一顾的回答他——
带土冲上去按住卡卡西的手。
还有别的办法。
他指了指自己的左眼。

神威？
卡卡西开启了勾玉的状态，听着带土的解释。
没错，属于我的写轮眼的进化状态，特殊的附属能力是将一切事物移动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空间。带土说着说着就开始流露出让卡卡西觉得熟悉的语气，终于勉强在马上要说出“怎么样厉害吧”之前停了下来。
你试过这么庞大体积的东西么？卡卡西指着天上厚厚的云层。
没有。带土斩钉截铁的说。
但我也没试过同时使用两个神威。
白绝在他耳边说，只要有足够的查克拉，体积根本不是问题，问题是，你的小朋友的查克拉根本不可能支撑万花筒到完全转移这些云。只有初代的查克拉才能做到。
带土立刻抓住了卡卡西的手。
卡卡西看着他。
开眼的时候必须保持这样，带土表现出异常严肃的表情。
卡卡西顿时感受到来自带土身上源源不绝的查克拉。
卡卡西叹了口气。
老实说，他冲着带土说，我还没弄清现在到底是我的梦还是你真的活着。
顿了一会儿，他又说，如果这一切都不是梦，你一定要好好给我解释清楚。
那就等到一切都结束吧。
带土说，如果我还活着，我会好好解释的。
卡卡西愣了愣，那就这么说好了。
嗯！
带土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们拉着对方的手，站在能够眺望村庄和上方云层的树梢上。村庄上的雷云形成涡旋状，越来越多的电弧出现在云层中，似乎正在凝聚着巨大的力量。
就是现在。
两只相同的，镰刀般的血眸同时睁开。
神威——
神威——
他们同时吼着。
天空忽然扭曲，撕裂出不可思议的黑色断层，
像巨人的嘴，一张开，吞没了所有雷云。
片刻之后，扭曲的断层便消失了。
余下最后一丝电弧，在天幕间闪了闪，便消失了。
就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温柔的明月终于重新现身，将银色洒在火影村的上空，也照亮了树梢上的身影。

结束了？
结束了。
带土遍布伤疤的脸在月光下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狰狞了，甚至流露出柔和的神情。
卡卡西看着他。可以解释了么？
可以。
带土睁开了他一直闭着的右眼。
那只深红色的眼睛里有三颗旋转的珍珠。
带……土……？
卡卡西眼前的世界陡然扭曲，失色，旋转。
我会解释的。
带土伸出手，揽住卡卡西开始下坠的身体。
等一切都结束以后。

现在，睡吧。
卡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