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人,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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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 初阵
(中)
墓道附近的几个叛忍接受的是埋伏、跟踪与最终夺取古物的命令——他们明知有木叶黄色闪光的队伍绝对有实力突破他们的第一重埋伏,所以第一梯队的任务只是缠住波风水门而已。在古墓旁埋伏的他们才是任务的核心。
看到潜入古墓的女人和孩子,头领暗笑了一声。但为了万无一失,头领还是决定按原定计划深入密室,等木叶忍者避无可避时再出手。他全没想过这两个木叶忍者还有别的办法脱身。
直到他听见身后一声奇怪的响动。
他停下来,回头看着他身后的同伙,那人也同样诧异的回头,但第三个人却迟迟没有出现。
他暗叫一声不好,掠过兀自发愣的同伙奔回适才经过的墓室。
墓室里没有人。
头领上下仔细打量,终于察觉室中的泥土似乎刚被人翻过,松散的小石子和土块从一个中心点四散开去,放射状散落在不满两坪的空间里。
土里埋了什么?
头领一手握着苦无慢慢靠近中心点,在他确定附近并无陷阱之后突的将手插入土中,感觉到触碰物体之后立刻抓紧,一把抽出地面。
这!
身后的同伙险些叫出声来。
土里埋的竟是他们失踪的同伙。
头领拽着那人软绵绵失去知觉的手,再次发力将整个人从土里拖出来,发现那人虽没死,却已晕厥,全身尽是大小伤痕,一时之间已无战力可言了。
“土遁。”
他口里喃喃念着。
他想起一件事,那两名木叶忍者进入墓室之前,那小个子的孩子似乎曾朝他们暗伏的方向瞥过一眼。
他思路清晰起来,那小子分明已经察觉,却故意装作不知,为的是引得他们入墓室之后一个一个解决。这本是他们的计划,却反被对方利用。
他顿时怒道,
“追!”
站在门口的同伙立刻朝另一边岔路跑去。
岔路连着墓室,密道通着洞穴,黑暗中的追击让人摸不着头脑,辨不清方向。他们再次停在了一个岔口前,开始感到精神上的疲惫和焦虑,头领开始想,他们究竟是抓老鼠的猫还是被老鼠戏弄的猫。
但他同伙已经叫了一声,发足狂奔。
他看见了一个细小的身影,在不远处的转角边消失。
“等下——”
他来不及把话说完。
因为他已听见一个清晰可闻的声音。
“火遁·豪火球”
细小的火从弯道里射出,照亮了他们面前的整个墓道:墓道里布满了发丝粗细的钢索,每根钢索上都系着数量不等的数张起爆符——
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下意识的伸手遮住自己的脸。而他的同伴,早已深入钢索阵中,无处躲藏——
火焰在他身侧炸开前的最后一刻,他却想起一个完全不想干的问题。前一次是土遁,这次却是火遁,能同时掌握查克拉不同属性的忍者都是各个忍村的实力人物,
而他们面对的分明是个孩子——
轰隆——
整条墓道在爆炸中坍塌——
火遁之后接着是土流壁,卡卡西结印造出巨大的墙壁阻止了火焰与爆炸波及到他的可能性。
长时间的快速奔跑、施术已经消耗了他大半体力,他靠着土墙调整呼吸。
当敌方的实力强过己方的时候,要利用天时地利分散敌方战力,逐一击破。不要小瞧任何一个简单的动作,四两之力可以拨动千斤。忍者讲的是生死,不是实力。
那是朔茂交给他的战术。
朔茂说,土遁是守护的力量。
他在禁林见识了带土的豪火球之后缠着朔茂整整一周,让朔茂教给他豪火球之术。朔茂拗不过他,只好教给他结印的手法,并且告诉他,没有火属性是不可能完成这个术的,他第一次结印就成功了。喷出火苗的瞬间他得意洋洋的看到朔茂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每件事他都记得很清楚。
他所知道的整个世界,世界里的一点一滴,无一不是朔茂。
不要想。
笑话。
根本不用去想。
那是他的生命。
他努力揉着眼睛,拼命克制自己,因为他记得朔茂说,没亲眼看见敌人的死亡之前,不要相信任何猜测。
他绕了几个岔路,回到那条炸毁的墓道入口。整条通道已经坍塌,泥土和岩石把眼前的空间填了起来,他努力翻开了几块岩石,翻出一只深埋着的手。
他扒开两边的碎石,发现一块巨岩压在那人身上,以他的力量绝对无法挪动。他只好按着那只手探了探脉搏。
那人已经死了。
一个。
另一个呢?
是也葬在这巨岩之下了么。
卡卡西张望着坍塌的洞穴,忽然感受到一道窥探的视线。
他觉得好像自己是只踩进蛛网的虫,而那只藏在暗处的蜘蛛正等着在网中愈缠愈紧。
陷阱。
一只熊掌大小的手,从巨岩的阴影中无声伸出,直扑向卡卡西后项——
卡卡西猛地跳起,在空中翻身同时抽刀,短刃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闪光——
玖辛奈听到一声巨响。
接着,整间密室都颤抖起来,大量的泥灰和土块掉落,她几乎以为密室要塌了。
幸好几秒后震动就停止了。
她呼出一口气。
难不成是小鬼闹出的动静?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间,她喘了口气,继续写封印式。据委托人要求,她必须用最严苛的方式进行封印,这意味着她需要花相当长的时间写封印式。
她忽然听到脚步声。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阴森的墓室里听到脚步声,沉重而混乱,似乎已经不能好好走路了似的。
绝不是卡卡西。
也不会是波风。
她甚至听见了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愤怒与焦灼。
玖辛奈悄声退至密室一角,籍着密室中燃起的幽暗火光将自己隐在阴影中,暗自扣住了手里的苦无。
一个高大的人探入密室。
那人脸上淌着血,翻起的皮肉散发着焦糊的气味,眼里全是血丝。
他右手臂弯下还夹着什么东西。
玖辛奈盯着那团黑色的东西看了一会儿,突然一惊,差点叫出声来。
那是卡卡西!
那孩子被人夹着,耷拉着头看不见脸,四肢随着那人的步伐晃动,显然已经毫无知觉,玖辛奈不能肯定他是否还活着。
“出来!”
那人忽然喊起来,顺手把卡卡西扔在地上,像在扔一只口袋,而后一只脚踩上了卡卡西的头。
“出来!”
他又喊道,“叫个狗崽子耍点小计量就想糊弄老子?”他一面说一面呲着牙,他半边身子被火燎了,话也说不清楚,左腿的刀伤清晰可见,一点也不像完全没事的。
“跟老子玩躲猫猫,活腻歪了。”他骂骂咧咧的捏着流着血的粗大拳头,又大喊起来,“老子知道东西在这,快点交出来,不然踩死这狗崽子!”
玖辛奈咬着牙。
她对卡卡西说"为了任务会丢下你不管"的时候压根没想过真会有这种事发生。
怎么可能不管。
那人开始往土里碾卡卡西。
把东西交出去先救出卡卡西再想办法把东西夺回来。一旦生出这个念头就连一丝的犹豫都没有,她一步踏出阴影,
“放开他!”她说。
她伸长了手臂,手里紧紧攥着装着古物的盒子,另一只手握着苦无警戒着,瞪着那高大的男人,异常谨慎的向他走过去。
男人凶狠的笑着,“放心,老子对狗崽子没兴趣,多余的事老子懒得管。”
他看着玖辛奈靠近,一面将踩着卡卡西头的那条腿放了下来,贴着卡卡西的腰,准备拿到盒子的同时把卡卡西踢出去挡住玖辛奈的动作,以便他顺利脱身。
他早在密道入口贴了起爆符,准备一离开密室就炸毁这里——他一开始被烧的够呛,好不容易从土堆里爬出来,又生生挨了一刀才抓住一个小鬼,鬼知道那木叶的女忍者又会有怎样的动作。
先下手为强。
他视线全在玖辛奈的手上。
三米
二米
一米
他伸出手去抓那只盒子。
呲——
他听见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仿佛是放电的声音。
从他胸口传来的呲呲的放电的声音。
他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
一段闪着白光的刀刃,正从他胸口穿出,抵住了他的下颚。
他愣住了。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他身后冷冷的说,“我不是狗崽子。”
他颤抖起来。
四散的电弧正在抽离他的知觉。
他用开始涣散的余光瞥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孩子的躯体。那躯体砰的一声化为烟雾,消散无踪。
刀刃慢慢退却,血从他洞开的胸膛喷射而出,带走他所有的力量。
他尚能运作的头脑想起了一个传说。
木叶白牙。
他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声音,合着一腔血吐了出去。随着那柄白刃的彻底抽离,他像被抽出生命一样,呼出最后一口气后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连眼都没来得及闭上。
“那是我父亲。”
孩童的声音在寂静的密室里响起,却不知倒下的人是否还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