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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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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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篇-英雄的十字架：01  02  03  04  05  06

 

章五  初阵

（上）

密林在他眼前层层迅速的向后退却，却丝毫没有减少，斑驳的光影在他身边漏过，又被他抛在身后。丛林里有风吹过，有小兽在地面蹿动，树叶在起伏、在呼吸，他用心听着，让自己踩上下一根枝条的声音完美的融入丛林的呼吸中，消弭自身的存在，与自然混为一体。他是忍者，在最后一刻到来之前，一切都是“忍”。

他忍着很多事，忍着不去想，因为逝去的时间无法挽回。那天晚上，当他触摸到那人冰冷的手指的时候他就明白，他的面前不会再有高大的背影替他挡风遮雨。

什么约定什么承诺什么誓言，不去想就没事了，他对自己说。

再也没有人记得那些了。

他只能长大。

用最快的速度。

他看准下一根树枝一步跨出，准确无误的踏上预想的落脚点。

 

“跟的上么。”

波风在一旁问卡卡西。

卡卡西点头。

“我们在密林里休息一晚，明天就能抵达火之国的村庄。”

卡卡西哼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漩涡玖辛奈把波风拽到后面，小声问，“那孩子真的是第一次离开村子么，太冷静的说。”

“你也觉得么，”波风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其实从他父亲出事以来的整个月，他都冷静的不正常，他对所有人假装自己无所谓。但我觉得他像根绷的越来越紧的绳子，再绷下去一定会断。所以在他绷断之前，必须让他放松下来。”

玖辛奈白了他一眼，“用任务？”

波风居然点头道，“至少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

玖辛奈轻叹着，“为什么你们没想过不要让他毕业，就算他再有才能，他才5岁，难道不应该在家庭里接受保护的说。”

波风想起三代目坚定却略带哀伤的眼神，摇头没再说下去。

 

最前面的卡卡西忽然做了个手势。

波风追上他。

“前面有座吊桥，”他说，“你和玖辛奈先走。”

卡卡西看了他一眼。

“队长命令。”

波风补充道。

卡卡西眨了下眼睛。

波风迅速结印，在卡卡西面前骤然消失，就好像他从来没出现在这里一般。

那是波风水门的飞雷神，虽然是风遁，快的却几乎是时空魔法一般，从一个地点消失，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另一处。

就在他消失的同时，卡卡西猛的一脚踏在地上，以之前三倍的速度飞一般射进丛林。

玖辛奈紧跟在他身后。

不远处的密林骚动起来。

敌人已经不能在保证潜行的状态下跟上他们的速度。

一道白光透进丛林，吊桥的影子隐约可现，卡卡西一手握紧刀柄，一手扣着手里剑，心里计算着通过吊桥的安全时间——

嗖——

他听见手里剑划破空气的声音。

他循声射出苦无，手柄系着一张起爆符。

轰的一声，密林里炸起一团烟雾。

卡卡西一脚已经踏上吊桥。

五只不同速度不同角度的手里剑从烟雾中射出，朝着他和玖辛奈的方向飞来。

他抽刀划出一道电光。

五只手里剑呲呲的冒着闪光落在地上。

同一刻，玖辛奈已经冲上吊桥，朝卡卡西比了个手势。

五个身着怪异服装的忍者已然现身。

是叛忍，卡卡西看着他们额头划了痕迹的护额想着，应该是被某个别有用心的人雇佣来抢夺任务品的吧。

他手起刀落，另一手攀住切断的缆绳，跟着垮了的吊桥缆绳一起向对岸撞过去。

吊桥原先铺着的木板一块块滑落两山间的深渊中。

卡卡西最后看向崖边的时候，一道黄色的闪光出现在那五人身后。

 

“走吧，”卡卡西对朝着对岸不停张望的玖辛奈说。

“我们应该等他。”

“他要我们先走。”

玖辛奈怒视着卡卡西，压抑不住的查克拉从封印的隙缝中漏出来，火红的头发呼呼燃烧着九尾的力量。事实上，如果卡卡西不是孩子的话，玖辛奈早就爆发了。

“我们不能丢下他不管的说！”

她大声说着。

“我们不是丢下他，而是不要让自己成为他的拖累，”卡卡西一针见血的指出，“你觉得我们能帮到他？”

玖辛奈一阵语塞。

“还是你不相信他的实力？”

玖辛奈被这孩子噎的说不出话来。

“你是忍者，”卡卡西边说边拨开草丛跳上一棵树，“一切以任务优先。”

玖辛奈想也不想的说，“那么，接下来的行程里即使你出了什么事，我也可以丢下不管，一切以任务优先了。”

卡卡西愣了片刻。

“当然。”

他生硬的回答。

玖辛奈顿时涨红了脸。

“我不是——”

但卡卡西已经头也不回的朝着目标前进。

小孩子实在太麻烦了。玖辛奈咬着唇跟在卡卡西身后，心里愈发想念波风。

 

什么都不想就可以了。

他对自己重申着。

谁也可以在任何时候丢弃任何人。

不去想就好。

 

这次任务是火之国的大名要将一件遗失已久的古物送回原处封印起来，因此才需要玖辛奈的力量。虽然是古物，其实并不清楚实际的功能，只是听说火之国里有人也觊觎着这件物品，搞不好会派些盗贼来。任务因此被划成B级。

只是没想到这些盗贼竟是群叛忍。

波风面对眼前十几人摆出的阵势倒并没多少意外，只是既然他们知道在半路上设伏，对于一早清楚的封印地又怎么会毫无安排呢。

波风多了些担心。

还是速战速决吧。

他双手抓满贴有符印的手里剑，扬手同时射了出去！

 

漩涡玖辛奈和旗木卡卡西，这绝对是个不合适的组合，玖辛奈想。

她从来没试过任务中完全不与同伴交谈，何况这小鬼分明是个新进下忍而她当上中忍已经很久，那小鬼却坚持走在前面，好像他才是他们中主导的那个。

“我的任务是协助你，保证你的行动不受干扰。”卡卡西终于开了金口，语气却硬绑绑毫无余地。

他走在黑暗的墓道中，自然的仿佛在阳光下行走，手脚灵活的像夜里散步的猫，玖辛奈不得不认同波风的话，卡卡西是个天生的忍者。

她眼前的身影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她轻声问。

卡卡西的眼睛看着她身后的黑暗。

微弱的风冲着玖辛奈迎面吹来，很显然，他们将到的方向有一个相当大的空间，根据他们走过的路程和方向，很可能就是要进行封印秘术的密室。

卡卡西让出道路，歪着头示意她先走。

玖辛奈刚要张嘴，卡卡西就将食指放在唇边——安静——

玖辛奈疑惑的看了看卡卡西，他们从吊桥甩掉追踪后玖辛奈一路十分警惕，却并没发觉有人跟踪。

卡卡西见玖辛奈没有动作，便毛着腰、猫一样从玖辛奈身边蹿过，几个起伏消失在黑暗中。

喂——

玖辛奈瞪着黑暗的墓道好一会儿，终于朝反方向走去。

 

卡卡西在黑暗里等待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不害怕黑暗了。就像哭闹的孩子只是为了引起父母注意一样，一旦察觉父母不会理睬，孩子就不会再做无益的哭闹。恐惧，只是无益的情绪，他对自己说，会伤害自己的是敌人，不是黑暗。

能拯救自己的是冷静和思考，不是恐惧。

沙沙的脚步声靠近了。

很轻，但始终比不上木叶白牙。

三个人，脚程和力度都有区别，第一个几乎无法察觉，要不是他提前在地上撒了砂砾，因而听到了撵在砂砾上的脚步声的话，他或许会漏过这个人。后面两人则实力相当，但因为墓道容量小的原因，最后那个人距离前两个人落下了一段距离。

卡卡西静静等待着。

等待前两个脚步声离去，第三个脚步声终于在他头顶响起。

土遁·心中斩首之术！

他骤然突出地面，一把抓住正在他头顶的脚，全力阻止了那只脚向前的动势，将那人猛地贯入泥土。往土中注入的查克拉使泥土像空气一样随他来去自如，而他的敌人却被劈头盖脸四面袭来的泥土彻底砸晕，深埋地下。

忍者的战斗不一定是实力的对决。

土遁的动静不可能瞒过敌人，他趁剩下的敌人尚未赶回之前消失在另一个岔口。

他该感谢黑暗，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