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澈

“我应该赞扬你的勇气，”
卡卡西的苦无刺入的瞬间，大蛇丸的身体开始变的透明且发白。
“还是应该嘲笑你的不识时务，”
声音从另一处丛林中传来，卡卡西面前的大蛇丸已经蜕变为一张蛇皮。
卡卡西甩开那张蛇皮跳上一旁的树梢。
“你是不相信我可以复活他们？”大蛇丸从林间站起来，缓缓的扭动着脖子，“还是太相信自己的能力？”
“他只是想用雷切的动静通知自来也，”草丛里突然传出另一个声音，“别把他想的太天真了。”
大蛇丸瞥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你不是说自来也离开西镇了。”
“那只是个幌子，”那声音不耐的说，“他就在附近，没必要招他来。”
卡卡西一惊，草丛里暗藏的人似乎对自来也的行踪了如指掌。但知道自来也没有离开西镇，甚至就在附近的人……
“就这样放这小子走？”大蛇丸冷笑着向前迈出一步，体内的查克拉开始发生异动。
他终于开始认真了。
卡卡西压低身体，蓝色的电弧在他掌心里跳跃。细小的电弧撕开空气，发出呲呲的响声，随着查克拉的迅速聚集，电流的声音将汇聚成千鸟嘶鸣——

“别多事。”
不明的第三个声音似乎是负气的叫起来。
丛林中的空气突然发生了剧烈的扭曲，像是半空里陡然生出一个巨大的气旋一般。气旋吞噬着四周的一切，大蛇丸的身体被这气旋的引力影响，开始扭曲、旋转、
消失。
大蛇丸消失了。
写轮眼里再也看不见大蛇丸的一丝查克拉。
一时间，密林里只剩下卡卡西的呼吸声。
他丝毫不敢大意的环顾密林。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林中，朝颜花在阳光的照射下徐徐绽开花瓣，鸟鸣、莺啼，树上的松鼠和土里的田鼠伸出脑袋呼吸林间的清新空气——大蛇丸在这里的时候他可没发现这么多小动物。
“斯凯亚！”
阿飞的呼喊从不远处传来。
“你没事吧？”
衣衫单薄的少年顶着露水站到他面前，“跑那么快，”他扶着腰一口一口的喘着气，“跑这儿来干嘛？赶紧回汤宿吧。”
卡卡西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如果我回汤宿，你会带大蛇丸来么。”
他说。

“你在说什么？”
阿飞一怔。
“要不是我们今早正好碰上了自来也，还有谁会知道他没有离开西镇？那个炎帮的干部？”卡卡西一只手扣着苦无，警惕的看着阿飞，“你应该知道，能够控制查克拉的人身体内的查克拉流动与普通人身体内的查克拉流动模式是完全不同的。”
阿飞眨了眨眼睛。
“是这样么。”
他懊恼的挠着头，“歹势，我忘了。”
说完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
卡卡西看了他一会儿，叹了一口气。
他觉得有些疲倦。
他整晚没睡，当然，这不重要。
他刚刚面对来自三忍之一的大蛇丸的威胁，甚至考虑到了最坏的结果，即使这样，他也没打算放弃。
但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少年，一个马戏团的小丑，一个总是顶着油乎乎的卷发笑嘻嘻打诨插科又喜欢打抱不平的混小子，却让他感到疲倦。
他们还没能成为朋友，却已经是敌人了。
一个敌人，他想，却总会让他不自觉的想起，一个朋友。
“所以，你是谁？”

“你是谁？”
这似乎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阿飞听到这个问题，仰起头看了看密林间透出的微亮的天空，似乎是想要确认什么，然后又环顾四周看着这片树林，最后终于看向卡卡西，
“这无所谓。”
他似乎是想笑，但并不成功，“你呢？”，他说。
卡卡西停顿了一下。
“暗部是没有名字的。”
他说。

“所以，我们都没有名字。”
阿飞终于愉快的笑起来，“真有趣，不是么。”
“这个世界吞噬了我们的名字，那么没有名字的人，还要继续眷恋这个世界么？”他微微颤抖着，从喉咙里发出格格的笑声，“你期待这个世界给你什么？”
“这不重要。”
卡卡西凝视着眼前的敌人，阿飞并没有任何想要动手的意图。
拖延时间？卡卡西想，拖延时间做什么？
“那什么是重要的？”阿飞冷笑着，“那只小狐狸？”
卡卡西心里一颤。
鸣人。
汤宿只有八忍犬和事先留下的封印术保护鸣人。大蛇丸从密林里突然消失。自来也或许已经回到汤宿，或许没有。阿飞一直在监视着他们的行踪。大蛇丸来西镇是为了什么。所有的问题在卡卡西脑子里飞快的闪过。
鸣人。
卡卡西记起鸣人几乎被阿飞碰到的时候没来由的大哭。
他后退两步，翻手结印爆开了森林里布下的所有起爆符。

“他走了。”
阿飞的脸孔在烟雾中迅速开裂、分离，像剥离了一层皮肉一般，露出了带土那张布满伤痕的脸。被剥离的白绝用阿飞的声音说，“你又放他走了。”
“这根本无所谓。”
带土说，“别管这些了，先送大蛇丸去见长门他们。”
“你觉得大蛇丸会加入晓？”
“他会的。”带土拿出那张螺旋纹的橘色面具，“他那些实验需要的素材只有晓会提供给他，他不会拒绝。”
“九尾呢？”
带土满不在乎的说，“知道是他就行了，反正他是最后一个。”
白绝愉快的说，“一切都很顺利嘛。那么，卡卡西呢？”
“这种于大局毫无影响的废物我没兴趣管，”带土哼了一声，“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白绝安静了一会儿，小声嘀咕着，“面对大蛇丸还想着后手的小子可说不定会不会影响大局呢。”
“闭嘴！”带土看着在晨光中逐渐清晰的西镇的轮廓，
“看不清真实的人，全是废物。”

卡卡西跑过整个西镇的屋顶，回到了汤宿。
他回到汤宿的时候，鸣人正因为早上睁开眼睛没喝到牛奶，在房间里哭的昏天黑地。忍犬们毫无办法，它们甚至不能去向店长太太和花子求助——整个房间都被卡卡西贴满了静音符。
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生其他事情。
阿飞和大蛇丸都没有在这个镇上再次出现。
天亮之后马戏团的成员们发现他们的小丑一夜间没了影子，团长非常冷静的前往贫民区转了一圈，带回来一个又高又瘦满脸淤青的男孩。只有花子惊慌失措的去警察局报了案。
卡卡西陪她一起去的。
尽管他知道阿飞应该不会再在西镇出现了。
两天后自来也回到了汤宿，带来一个好消息，扁目决定放弃下吕汤宿，转而开发一处全新的汤宿。下吕汤宿里从店长到投宿的旅客们，人人都兴高采烈，只有花子完全提不起精神。
“你们要去哪儿？”
她站在店门口细声细气的问。
“嘛，看看哪里风土人情不一样吧，”自来也揶揄的笑着，“如果要寄信的话可能不是很方便哦。”
花子红着眼圈说了声“请小心”，转身冲进了房间。
“你小子——”
自来也嘻嘻哈哈的打算嘲笑一下卡卡西。
“自来也大人，”
卡卡西一本正经的打断了自来也，“关于写轮眼和通灵术，有些问题想请教您——”
他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自来也想了想，挠着头呲出一个笑脸，“这样吧，回头你陪我去女汤采风，我可以顺便指教你一下——”